2009年年初二(1月27日)下午,我在无锡碑刻馆初次结识了黄稚圭先生。经过预约,2011年9月11日上午我又去家中拜访了黄先生。为此我写了《黄怀觉父子碑拓拾零》《初次拜访黄稚圭先生》两篇博文。
2014年2月3日(初四)下午,我如约到了惠山‘二泉书院’门厅右侧的偏房里,我到了黄先生的‘碑拓展示厅’,这次我收藏了苦瓜和尚湘济‘观音像’和刘海粟‘梅花’拓本。为此写又了《新春再访黄稚圭先生》一文。
今天(2016年2月16日年初九)上午,我又应约拜访了黄稚圭先生。黄先生已82岁高龄(1935年),但精神还是那么饱满,待人仍如此热情。
一进门,黄先生就带领我观看了去年(15年)刚完成的一通碑刻‘观世音菩萨之一’(唐阎立本画),看到这一通碑刻,我简直不相信这繁复细致线条流畅的观音像出于80周岁高龄的老人之手,没有充沛的精力、炉火纯青的技艺不可能完成这么一幅精湛的作品,‘大约刻了半个月’,黄先生平静地叙说。
随后他介绍最近的手头的工作,就是为南泉长奉寺苏轼书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残碑(拓)补写完整。除了将原石拓片整理,主要工作是将残缺的部分手抄补全,再装订成册。为此,黄先生首先按原行款式(八行)手抄一通,再按残碑(拓)(五行)手抄一遍。这样对照手抄本,就可以顺序检查残碑缺失部分补写填入,‘这样不会出现差错’。
黄先生还向我展示了三通墨拓;分别是为北京园林博物馆刻‘山光溪色’(康熙御笔)‘玉戛金枞’(乾隆御笔)两通碑刻拓片以及为‘濂溪周夫子祠’(周敦颐)刻的‘爱莲说’(雍正御笔)碑刻拓片,“‘爱莲说’碑刻时间紧,自己只拓了二份,一份已经赠送朋友,只有这一份保留收藏了”。作为外行,我也看出这三通巨作神完气足、刻工精到,是黄先生的呕心沥血之作。
当我说起先生精神身体情况都很好、还可以工作很长时间,‘今年上半年的任务已经排满——几件大活已谈妥、小生活不断’,他笑着说,‘心态要好’,‘不要与人攀比’,自己喜欢的事做不完,生活就很充实。‘我今后慢慢还要将节奏放慢,这样自由一点’,‘白天如果外出、晚上加班也不超过八点’。
除接外单位或个人的订单,还要抽出空来完成自己的工作目标——完成‘黄氏萱爱堂家乘’,‘这是父亲(黄怀觉先生)的遗愿,老人家生前就做了一些准备,但没有完成’。‘萱爱堂’是萧退庵先生先前提议更改的堂名,表达了黄怀觉先生怀念敬重母亲的心意。为此,黄稚圭先生闲暇常去无锡图书馆,用钢笔手抄了家谱中相关的部分,并复印了自一世起的先辈图像,回家用小楷誊抄。‘假若能活到九十岁,今后几年慢慢不接外面的活后,就静下心来完成这件工作,告慰先父’,‘复印两份给兄弟,自己保留手稿’。
如同黄稚圭先生向我展示的刘海粟‘梅花’碑拓立轴(苏州裱工),黄先生就似‘红梅’一样虬枝蟠曲、历久弥新!
耄耋之年,更望期颐!
2016年2月16日星期二初稿
2016年2月17日星期三修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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